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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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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和隋簡小別的雲深很快就將白衣青年這個插曲拋之腦後,他高高興興的跟著隋簡回了四合院。

被一只烏丟在四合院整整三天的小金烏第一時間飛撲向人參精,啾啾啾的叫得可憐。眼見著就要落到人參精對它敞開的懷裏,它突然一個急剎,對著人參精的衣袖就是一頓兇狠的猛撲狠啄。

“你怎麽了這是?”

雲深不明所以,還是第一次見小金烏這麽生氣的模樣。

“啾啾啾!”

雲深聽不懂他在啾什麽,但小金烏傳遞出來的情緒卻是非常的震怒。

但這種震怒不是對著他的。

這時隋簡提醒道:“你衣袖裏是不是藏了什麽東西?”

雲深楞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沒有吧?”

他不記得自己放過什麽東西進去啊?

仿佛是為了附和隋簡的話,小金烏愈發激動,叼著他衣袖拼命往上翻,但因為自己力氣小兩次都沒成功。

雲深見此不免也懷疑起了自己來,難道他真放了什麽進去卻忘了?

為了證實,雲深擼著衣袖往上翻,衣袖內側的暗袋也跟著翻轉袋口想下,一只黃燦燦毛茸茸的雞崽就這麽水靈靈的掉了出來。

小雞崽落到地上又彈起,然後咕嚕咕嚕滾了兩圈,它暈乎乎的爬起,然後猛的扭頭沖到雲深腳邊,一頭紮進他衣擺裏頭躲著不肯出來了。

“啾!啾啾啾!”

小金烏看著那雞崽楞了好久,突然飛向庭院的梧桐樹上兩爪一攤,只留給雲深和隋簡一個黑漆漆肥嘟嘟的背影,活像抓到了主人在外頭偷腥擼別的鳥就算了,完了還把那綠茶鳥帶回家,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雲深:“……你聽我解釋。”

說是要解釋,但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雞崽打哪來的,憋了半天都沒解釋出個所以然來。

小金烏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豆豆眼擠出兩滴眼淚,縮在樹幹岔岔裏懷疑鳥生。

雲深嘆了口氣,小金烏看樣子一時半會兒的是哄不好了,只能先搞清楚這雞崽到底怎麽來的。

俯身掏衣底的動作實在是不雅觀,但雲深往前走一步那雞崽就貼著他腳跟一起挪,完全拿它沒辦法。

人參精頓時朝隋簡投去求助的目光,隋簡好整以暇的笑了笑,直接將他打橫抱起,那雞崽就不得不暴露了出來。

“嘰!”

雞崽明顯很驚慌,小小一只抖如篩糠,紅色的眼睛淚眼朦朧的,頭頂那根呆毛都沒精神的塌了下去。

雲深看了又看,有點心軟了,他說:“也不知這雞崽怎麽躲我衣袖裏的,它又不會說話,把它趕走吧看起來又怪可憐的,要不先留下看看情況再說吧。”

“這雞崽來得蹊蹺,它甚至能躲過你的神識躲到你衣袖之中,若是是有人故意派來接近你的,豈不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就要了你性命?”

隋簡這次難得沒順著雲深,他並不覺得這個看起來弱小得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雞崽當真這般無害,便是連他也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雞崽的存在,若非小金烏敏銳,怕是這雞崽還能再躲藏上一段時間。

雲深雖然沒有什麽攻擊力,但他始終都是個化神期的修士,能輕易近了化神期修士身的雞崽,他不覺得會簡單。

雲深想想也覺得他說得對,於是詢問隋簡:“那怎麽辦?真把它扔了?”

可萬一這真的只是個普通雞崽,就這麽被丟出去,肯定活不了。

隋簡冷血無情的說:“殺了就是。”

所有有可能威脅到人參精安全的東西全都該鏟除掉以絕後患。

雲深:“??!!”

他立馬開口阻止:“沒必要沒必要!它又沒做什麽,罪不至此啊。”

“還是等會兒把它送在哪個林子裏放生了吧。”

雲深真怕讓隋簡下定決心這雞崽就要變成死雞了,當即自行拍了板,隋簡見他自己有了主意便沒再多說什麽,但看向雞崽的眼神還是冷的。

這雞崽大約也是開了靈智聽得懂人言的,當聽到隋簡要殺它時嚇得呆若木雞,直到雲深開口保它一命才稍微緩過了些許神來。

它可憐巴巴的朝雲深挪去,似乎是想尋求一絲溫暖,但雲深被隋簡抱著,它根本就靠近不了。於是它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向了樹上還在黯然垂淚的小金烏,嘰嘰嘰的不知道在跟小金烏說什麽。

雲深和隋簡自然也發現了它的舉動,都默不作聲的看它想要做什麽。

小金烏原本是不搭理它的,但沒過多久小金烏突然撲著翅膀飛到了雞崽面前,歪著腦袋一頓啾啾啾,好像在確認著什麽。

雞崽討好的往它身邊靠了靠,然後一烏一雞就在那裏兀自嘰嘰啾啾的交流了起來。

雲深聽得一頭霧水,他問隋簡:“它們在說什麽?”

隋簡道:“聽不懂鳥語。”

雲深:“…………”

還真是鳥語呢。

最後雞崽還是如願以償的留了下來,保它的居然是原本極其仇視它的小金烏,小金烏甚至自詡為老大,將雞崽當成小弟一樣護著。

雲深和隋簡見小金烏都接納了雞崽,那就證明雞崽確實不會造成威脅,留下也無妨。

於是小金烏作為老大,雄赳赳氣昂昂的領著雞崽往自己的窩去參觀。

總算解決了雞崽的去留後,人參精只覺得身心都很疲憊,他現在只想回房好好睡個午覺。

他拍拍隋簡的手臂道:“放我下來,我要回去睡午覺。”

“好。”

隋簡嘴上說著好,但卻沒把雲深放下來,而是抱著人直接往屋內走。

雲深在進臥室的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不對,他皺著鼻尖東嗅嗅西嗅嗅,狐疑的瞇起雙眼抓住擡腳越過門檻要往裏走的隋簡的衣襟冷哼一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這幾天是不是都不在這裏,去哪兒了?”

隋簡腳步一頓,他垂眸看著義正言辭的人參精,失笑道:“我正要同你說這事。”

“是嗎?”

人參精斜眼看他,顯然不信他會這麽老實。

隋簡沒有立馬解釋,而是將他放到了床榻上,為他脫了靴子和長襪後才將去抓庚金之心的事情挑揀著說給他聽。

“那抓著了嗎?”

炎陽之心雲深已經看膩了,木靈之心在他體內沈睡,也不知道那庚金之心長什麽樣子。

雲深期待的搓著手。

“抓到了,說來還是炎陽之心出力比較多。”

隋簡將被他連著庚金之心一起關到儲物戒中的炎陽之心放了出來,炎陽之心傲嬌的竄高了火苗,情緒分外激動,就等著人參精誇誇。

“那你真的好厲害哦。”

人參精敷衍的摸了摸炎陽之心一把就迅速的抽回手,炎陽之心也不傷心,反而蕩漾得火焰都燃燒成了波紋狀態。

雲深再次期待的看著隋簡,也不說話,但隋簡卻好似沒看到一樣,就是沒放出庚金之心。

他似乎沒有讓雲深看一下的打算。

人參精生氣的撇嘴:“不給看就不給看,小氣!”

隋簡無奈的嘆氣:“不是不想給你看,而是庚金之心現在的狀態比較狂躁,放出來容易出事。”

雲深這才了然的哦了一聲,然後掰著手指算了一下:“那這麽說來五系元素之心是不是只剩水元素之心和土元素之心了?”

只要他奪下丹師大會的魁首拿到水元素之心,那就只差土元素之心了。

淺金色的眼眸滴溜溜轉了轉,小人參精狡黠的笑了笑:“要是我奪得了魁首替你拿到水元素之心,我也不要其他什麽獎勵了,你直接告訴我你收集五系元素之心幹什麽得了。”

這個秘密就像是吊在雲深面前的肉骨頭,只能看著卻不能吃,他都快好奇死了。

隋簡忍俊不禁:“真這麽想知道?”

人參精點頭如搗蒜。

“好吧,我答應你。”

隋簡吊了他一下胃口才終於肯答應,雲深兩眼放光,生怕他後悔一樣勾著他尾指拉鉤。

“說好了啊,先拉個勾,誰反悔誰是小狗!”

隋簡並不知道拉鉤有什麽含義,但看人參精這鄭重的模樣,大約與發誓差不多,他好笑的搖頭,不置可否。

那之後雲深就更來勁了,第五場比試在七天後舉行,他一頭紮進煉丹房裏閉關研究丹方,期間方陵回來了,以學習為由才將他挖了出來。

他對雲深說:“你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

雲深不明所以,但還是在乖乖的跟著他走了,當然沒忘記拉上隋簡,以及非要跟著一起來的小金烏和雞崽。

方陵看著對面拖家帶口的兩人,忍不住額上冒青筋,但他除了心裏嘀咕抱怨兩句,可不敢真把隋簡攆走。

方陵帶著他們直接去了一間丹藥鋪子。

這個丹藥鋪很大,占地將近三百平,五層高,鋪子外間飄著藥王谷的旗幟。很明顯,這是一間藥王谷名下的店鋪。

“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人參精腦袋上都長滿了問號,方陵卻一直賣關子沒說。

雲深:“…………”

他默默看向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隋簡,該說不說這兩真不愧是表兄弟,愛賣關子吊人胃口這一點那是一模一樣。

不過很快雲深就後悔自己幹嘛那麽聽話,方陵叫他走他就一定要跟著走嗎?

方陵將他們領到二層的樓梯口,轉身對雲深說:“除了一層是交易區以外,剩下這四層都是靈植庫房,接下來的幾天你都要待著這裏面,將庫房裏所以的靈植種類全部辨認清楚,包括它們的氣味,我會隨時來抽查。”

雲深只覺得天都塌了,他茫然無措的眨了眨眼睛,對方陵發出靈魂質問:“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四層靈植庫房,少說都得有上萬種靈植,六天不到讓他全認全了,那跟讓他直接幼兒園直升清華北大有啥區別?

方陵任重道遠的拍拍他肩膀:“事在人為,你可以的。”

雲深:“…………”

不,他不可以!

.

學習是必須要學習的,方陵外表看起來就是個無害的小男孩,但實際上卻非常的嚴格,甚至為了雲深能早一點掌握所有靈植的習性和氣味,親自跟著雲深一起在庫房裏一株一株的辨認。

雲深光一天要記住的靈植的氣味就高達兩三千種,壞消息是雲深感覺自己嗅覺已經快失靈了,好消息是他提前認完了所有的靈植,他可以提前回家休息了。

這種苦日子過了整整五天,但成果非常的好,隨便拿一株靈植雲深蒙著眼睛都光靠氣味都能認出來。

從藥鋪庫房出來,雲深臉色發青眼底青黑,昏昏欲睡的被隋簡背著回了四合院,連一貫活潑的小金烏和雞崽都安靜如雞蹲在隋簡左肩上不敢出聲,就怕吵醒了他。

人參精睡了個昏天暗地,連自己怎麽被放到床榻上的都不知道,隋簡看著他眼底的青黑十分心疼,小心的為他蓋上被褥後才無聲的退出了臥室。

陪著雲深一起熬了五天的方陵狀態也沒好到那裏去,慣常整理的□□的頭發都散亂了好幾絲。

雖然不太讚同他這樣壓榨人參精的潛能,但隋簡到底沒怪罪他什麽,因為方陵也是在為雲深好。

隋簡為方陵沏了一杯熱茶,指尖推著茶托往他面前推。

“你很少這般急切冒進,是不是第五場的丹師比試與這個有關?”

方陵是個穩重的性子,就算教徒弟也是貫徹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的理念,這幾日這種拔苗助長的行事風格與他慣常的理念是相違背的,那麽只有可能問題出在了第五場比試上。

方陵喝了茶後緩了緩,他點頭附和道:“確實是因為第五場比較特殊,雲深他晉級太快,對最基本的知識卻很淺薄,若是不給他加強訓練一下,可能會吃大虧。”

他沒透露出比試具體的規則流程,隋簡自然也不會問,兩人寒暄了幾句後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此時已是露濃夜重的時分,隋簡將身上的寒氣散盡後才上了床榻,還不等他伸手去抱,人參精已經很自覺的滾了過來,而後摟著他的腰睡得更沈穩了。

隋簡沒忍住低頭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呢喃著道了句:“晚安,夫人。”

人參精似乎聽到了他的話語,勉強的睜了睜眼,但最後還是因為太困沒睜開,只含糊的應了一聲:“晚安。”

隋簡失笑,哄著人參精重新睡熟,在他也要入睡時,似乎想起了什麽來,他咬破食指指腹,按在人參精的眉心上,猩紅的血珠融入皮膚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後,隋簡臉色蒼白了幾分。

他悵然的嘆了口氣,而後抱著雲深合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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